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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乌冲突马上就满两年了，这两年对我们普通人来说不过是日历上的一个数字，但对于身处前线的俄乌士兵来说，每一秒都度日如年，他们下一秒可能就会在战场上死去，然后成为墓碑上的一个名字，甚至是连尸体都无法辨认的无名烈士。
随着死亡人数不断增多，乌克兰全国大大小小的墓地中，军人坟墓的数量不断增多，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小伙子，死在了他们最好的年纪，和七八十岁的老人埋葬在一起。 不断抬过来的死者对掘坟人的身体和心理都是莫大的考验。在一个普通的下午，6名掘坟工人在阴凉处抽烟，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。等这支烟抽完，可能又要来活儿了。 米哈伊尔是利沃夫的一名掘坟人，在过去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中，他平均每个月举行两场葬礼，工作很是清闲。但现在，他一天就要埋葬很多人，而且大多为年轻人，这让他和他的同事感到崩溃。 一方面，年岁的增长让米哈伊尔的体力逐渐下降，无法负担如此大的工作量。另一方面，源源不断的年轻死者令人感到痛心，他们必须不停地讲笑话、抽烟，才能暂时麻痹自己的神经，否则很可能会疯掉。
50岁的卡特琳娜负责坟墓的维护工作，在她的家乡，死者通常被埋在山坡上的公墓中。俄乌冲突爆发后，山坡上每天都会有新坟出现，到现在，这里已经埋葬了数百名士兵，而且还会有更多。 卡特琳娜表示，她很难用言语形容这些天的感受，虽然运送过来的死者都是陌生人，但身为一名母亲，她能够体会到死者母亲有多痛苦。 玛丽亚就是其中之一，自从她的儿子在顿涅茨克前线牺牲后，她已经在墓地前哀悼一年多了。尽管已经叙述过很多次，但每次提到儿子，她还是忍不住哽咽，内容无外乎他有多优秀，本应该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才却死在了战场上。 随着未挖掘墓地逐渐减少，各地官员不得不下令挖掘以前的无名士兵坟墓，后者大多死于第一次世界大战，当时苏联有太多无名士兵死去，整个国家一度陷入生死存亡之际，根本没法一一统计死亡信息，只能归拢到一块就地掩埋。
如今，上个世纪的烈士不得不为后来者腾地方，这种传承本身不值得提倡，但在斯拉夫人的民族叙事中，战争和死亡似乎从未离他们远去。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，毕竟还有块墓地下葬，也给了在世的亲人一个凭吊之处。很多乌军士兵只能被装进裹尸袋扔到乱葬岗，一些尸身上可能会写着死者信息，但前提是他们能被发现，否则很难逃得过被野兽分食的下场。 一个残酷的现实是，这场战争，几乎消耗了乌克兰一代士兵。俄乌冲突初期，乌军士兵的平均年龄在30岁左右。到了现在，一名乌军指挥官透露，士兵平均年龄已经远远超过了40岁。 这并不意味着乌军年轻士兵全都牺牲了，但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调到后方，无法重返战争，比如落下残疾，或者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等。
乌克兰当局和军方正在考虑再征召50万人入伍，并放宽年龄限制，如果冲突继续持续下去，乌军士兵的平均年龄突破50岁也是指日可待。 俄军这边的情况稍微好一点，但死亡人数也在不断上涨。去年6月的一项调查显示，俄罗斯棺材价格相较俄乌冲突前上涨了38%，火葬费用增加了36%，墓碑更是贵到买不起。由于首都物价高昂，一些莫斯科人只能把在前线牺牲的亲人葬在外州。 我们总说，战争没有赢家，非要说有的话，也只是个别身在高位的掌权者。抛开政治不谈，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好的战争，也不存在坏的和平。宏大的国家叙事下，多的是热爱和平却不得不扛枪走上战场的无辜牺牲者。 而俄乌冲突持续至今，所谓的战略意义也在不断下降，更多的是无意义的僵持和消耗。俄罗斯很难将势力范围扩大到乌东四州之外，乌克兰目前看来也无法收复失地，早点停火对双方都有好处。
但显然，有权叫停的并不是交战双方，而是一群事不关己的西方政客。很多人将俄乌冲突迟迟无法结束归咎于乌总统泽连斯基的自私，可扪心自问，如果西方立马停止对乌克兰的一切援助，他难道会真的“战至最后一个乌克兰人”吗？ 美国前总统特朗普说的“能在24小时之内解决俄乌冲突”的办法，恐怕也是这个吧。 |
